第 5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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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1 章
自從一次獵場偶遇之後, 游文瑤發現，豐京城看似很大，其實很小。
她發現，蕭誡經常會出現在她的附近。
新歲的時候, 陛下大設宮宴, 晚上還放了煙花慶賀, 她在前後左右的恭維聲中, 隔著人群，看到了蕭誡。
五彩的煙火墜下, 映照著蕭誡那張絕色的臉越發舒艷。
他也看到了她，微微點頭示意。
元宵燈會，游文瑤帶著小侄子游安去看花燈。
游安看中了一盞老虎燈想要，可游文瑤一問，那燈得靠猜燈謎才能拿到。
她兵書讀了不少, 但詩詞歌賦卻是不通。
游安年紀小, 喊著“爹爹、娘親”地就開始哭鬧起來。
想起大哥大嫂, 還有已經逝去的家人, 燈火融融，卻照不暖游文瑤的心，如果可以，她也想哭。
那個時候, 是蕭誡出現了。
他微笑著猜中了燈謎, 微笑著拿下老虎燈，微笑著交到游安手中。
“男子漢大丈夫，想要什麽就自己努力去爭取, 莫要躲在姑姑身後，哭哭鬧鬧地當個奶娃娃。”蕭誡微笑著摸了摸游安的腦袋, 瞧著又冷又暖。
那一刻，游文瑤的內心微微晃動。
談瑩因為身體不好需要休養，有一段時間閉門謝客，後來身子好些了，又被賜婚於宿承安，忙著準備婚儀的事，游文瑤不敢多去打擾，日子越發空閑下來。
一日，她奉召去皇宮拜見皇後娘娘。
又是相同的話，要不要找個可靠的夫婿，有沒有看重的人選，女兒家總歸是不能獨立於世的。
她圖有一等公爵的名號，卻只是恩賜，沒有人認為她能撐得起游氏門庭。
游文瑤撐著笑容，堅持到告退。
她一步一步往宮外走，可宮廷中的每一塊地磚，都像扯著她，仿佛要將她按倒在地，碾碎她、吞噬她。
在游文瑤覺得這皇宮的路越來越難走的時候，蕭誡出現了。
與之前那次廊下避雨的偶遇不同，這次，他看到她，走到她面前，不顧宮女太監們驚訝揣度的目光，笑著問她，“豐京城內最近時興了一款梅花釀，本王欲與一品，不知涼國公可有雅興一道？”
游文瑤應了。
那一日，游文瑤喝得酩酊大醉。
第二日，她在自己房間醒來，才知道是蕭誡背著送她回了家，婢女說，她那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，哭得稀裏嘩啦的，蕭誡的肩頭被她弄得一片淩亂。
游文瑤羞愧不堪的同時，又莫名覺得心中松快了不少。
游文瑤後來去找蕭誡賠罪，一來二去的，二人之間的往來便多了些。
再後來，二人還會主動約著一起去狩獵，然後一起烤獵物，一起喝酒。
蕭誡瞧著精致脆弱，但骨子深處，也有一絲瀟灑不羈。
他會因為一只獵物的歸屬權與游文瑤細細劃分，也能穿著矜貴的錦袍席地而坐，還能面不改色地吃下被烤焦了的兔肉。
喝酒喝多的時候會變得很安靜，一直掛著的微笑也會消失，只面無表情地看人。
越是了解，她越發現，蕭誡與她的相似之處。
她因為一家功勳，頂了涼國公的名號，可實際上，無論是朝堂還是軍營，卻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。
蕭誡作為皇子，頂了瓊王的名號，可實際上，並不受陛下重用。
都是瞧著光鮮罷了。
**
“我其實想回潞州去，像阿爹、阿娘還有兄長們那般，一生一世守著潞州城，”游文瑤說道，“而瓊王殿下，他其實也不喜歡自己身體病弱，也想有一番作為，讓陛下自豪驕傲。”
談瑩聽完游文瑤的話，沈默了。
游文瑤想回潞州城，她可以理解，蕭誡想讓蕭通自豪驕傲……？
蕭誡這廝，竟然暗中勾搭游文瑤，還在她面前立了什麽郁郁不得志的人設，演技那麽好，讓游文瑤說起來都隱隱藏著心疼和理解。
談瑩此時的感覺，就好像家被偷了一樣。
“瑩瑩，我知你不喜歡瓊王，但……”游文瑤苦笑，“你與他，是我在這豐京城唯二的朋友了。”
“……”談瑩喃喃，“天殺的蕭誡！”
游文瑤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談瑩勉強笑了笑，暗中卻是牙都快咬碎了。
游文瑤都這麽說了，她也沒法再說什麽，當務之急，還是要找到蕭誡謀反的證據。
**
宿承安和談瑩在談府用過晚膳後，才回府。
這歸寧一日下來，談瑩不是在和家人說話，就是在和游文瑤說話，宿承安作為丈夫，除了起到一個陪襯的作用，幾乎可以說得上無人在意。
二人回到房中，談瑩也是迫不及待讓人將徐秋娘給的賬本拿來，自己則往書桌的方向去，看架勢，竟是打算連夜查賬。
宿承安攔住下人，讓他們退了下去。
談瑩不解地望著他。
宿承安：“你可總算看我了。”
談瑩：“嗯？”
她尚未反應過來，宿承安已向她靠近。
宿承安眼眸深沈，談瑩緊張地往後退了一步——
書桌擋住了她的退路。
“你……”談瑩的話音未落，宿承安已傾身向前，將她鎖在了自己與書桌之間。
談瑩的手撐在身後的書桌上，前方是宿承安，左右是宿承安的手臂，後頭是書桌，逃無可逃。
心跳慢慢加速。
“小、小宿……你想幹嘛？”談瑩緊張問。
宿承安的眼神如有實質般地撫摸過她的眉毛、眼睛、臉頰……
“你、你、你……”談瑩顫抖起來。
心臟劇烈跳動，好像要從她的喉嚨裏跳出來一樣。
她擡起雙手，抵擋在自己與宿承安之間。
下一秒，她的左手就被宿承安抓住，往他自己臉上帶。
宿承安：“你今日都不理我，我難過了。”
談瑩目瞪口呆，頓時忘記了呼吸。
宿承安：“所以，你現在得補給我。”
說著，帶著談瑩的左手，輕輕撫摸自己的臉。
酥麻感從耳後冒出來，談瑩渾身一顫。
她第一次摸男人的臉，指尖都控制不住地顫抖。
宿承安微微一笑，談瑩的手掌下感覺到肌肉的活動。
大腦登時一片空白。
慌亂間，談瑩一邊想把自己在宿承安手中的左手，一邊試圖用還自由的右手推宿承安，結果……
一樣都沒成功。
左手被宿承安拉住，往後頸帶去，右手則被他鎮壓，按回桌子上去。
轉瞬，二人的姿勢就變成了談瑩半仰著，一只手勾著宿承安的脖子，將他往自己身上拉。
宿承安的氣息包裹著她，談瑩甚至忘記了動作。
“瑩瑩，慢慢等，好難啊。”宿承安啞聲緩緩道。
下一秒，他低下頭，驟然靠近。
二人之間本就稀薄的空氣被他擠壓，完全失去了存在空間。
宿承安抱住談瑩，下巴在她肩頸處蹭了蹭。
“啊……”談瑩驚呼出聲。
說是驚呼，更似呻吟，嗓音嬌媚，軟得一塌糊塗。
談瑩自己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，趕緊閉上嘴，只急促地輕輕喘息。
背後，宿承安的手忽然擡起，壓住她的背，往前一壓。
二人緊密相擁，身體與身體之間，沒有一絲縫隙。
談瑩的呼吸一停。
宿承安氣聲問，“瑩瑩，你討厭我抱你嗎？”
他的聲音沙啞氤氳，不知為何，談瑩覺得渾身都緊了，呼吸也變得深長，心跳擂鼓。
“不、不討厭。”談瑩迷迷糊糊道。t
“是嗎……”宿承安輕輕笑了下，談瑩的脖子頓時又熱又癢。
宿承安貼著談瑩的耳朵說道，“那我以後多抱抱你。”
他的呼吸鉆進耳朵裏，談瑩耳後的酥麻勾起一浪又一浪的雞皮疙瘩，根本消退不下去。
身前的體溫越來越熱，談瑩也越來越緊張。
“宿、小宿，你、你想幹嘛……”她顫顫巍巍地問。
宿承安：“沒想幹什麽，就是你今日把我晾在會客室那麽久，回來後，也是與他人說話，都不看我，我吃醋了，現在有點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他怎麽會用這麽平靜的語氣說這麽恐怖的話？！
談瑩心跳快得，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還是在期待。
還沒等她想清楚，“嘩啦哐當”一聲。
談瑩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麽聲音，宿承安摟住她的腰，往上一提——
“啊！”忽然而來的騰空感讓談瑩一慌，她那只本就在宿承安後頸處的手下意識摟住了宿承安的脖子。
宿承安將談瑩抱上書桌，再次壓下。
談瑩：！！！
她什麽時候躺到書桌上的？
宿承安深深地望著她。
談瑩的心臟受不了，偏過頭去，餘光中，她看到地上一片淩亂，那些原本在書桌上的書和筆架，現在通通掉落在地上。
所以，剛剛的聲音是宿承安把這些東西都揮下去了？
為什麽？
為了讓她躺下來？
還沒想清楚，下巴被人輕輕捏住，以不容抗拒地力道，將她的臉轉了回來。
那一瞬間，談瑩在宿承安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驚慌的影子。
一息、兩息、三息……
好像鏡子一樣的瞳孔不知不覺中變得深邃，仿佛黑洞，吸著她的心慢慢靠近，不動聲色間便擴張著它的領域……
心臟總是能超乎她預料的再次更加亂，談瑩下意識往後仰——
宿承安的手還墊在她的後腦勺，她退不了一分，宿承安卻能往下再壓一分。
“瑩瑩，別躲。”宿承安的氣息緊隨而來，纏繞著她。
“宿、宿承安，你、你不是說，會、會等我，慢慢來嗎……”談瑩顫抖著說。
昨天，不，前天，宿承安還答應她要慢慢來，怎麽今天就這樣了？
這叫慢慢來嗎？
宿承安：“對我而言，這已經很慢了。”
說著，他低下頭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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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發現，蕭誡經常會出現在她的附近。
新歲的時候, 陛下大設宮宴, 晚上還放了煙花慶賀, 她在前後左右的恭維聲中, 隔著人群，看到了蕭誡。
五彩的煙火墜下, 映照著蕭誡那張絕色的臉越發舒艷。
他也看到了她，微微點頭示意。
元宵燈會，游文瑤帶著小侄子游安去看花燈。
游安看中了一盞老虎燈想要，可游文瑤一問，那燈得靠猜燈謎才能拿到。
她兵書讀了不少, 但詩詞歌賦卻是不通。
游安年紀小, 喊著“爹爹、娘親”地就開始哭鬧起來。
想起大哥大嫂, 還有已經逝去的家人, 燈火融融，卻照不暖游文瑤的心，如果可以，她也想哭。
那個時候, 是蕭誡出現了。
他微笑著猜中了燈謎, 微笑著拿下老虎燈，微笑著交到游安手中。
“男子漢大丈夫，想要什麽就自己努力去爭取, 莫要躲在姑姑身後，哭哭鬧鬧地當個奶娃娃。”蕭誡微笑著摸了摸游安的腦袋, 瞧著又冷又暖。
那一刻，游文瑤的內心微微晃動。
談瑩因為身體不好需要休養，有一段時間閉門謝客，後來身子好些了，又被賜婚於宿承安，忙著準備婚儀的事，游文瑤不敢多去打擾，日子越發空閑下來。
一日，她奉召去皇宮拜見皇後娘娘。
又是相同的話，要不要找個可靠的夫婿，有沒有看重的人選，女兒家總歸是不能獨立於世的。
她圖有一等公爵的名號，卻只是恩賜，沒有人認為她能撐得起游氏門庭。
游文瑤撐著笑容，堅持到告退。
她一步一步往宮外走，可宮廷中的每一塊地磚，都像扯著她，仿佛要將她按倒在地，碾碎她、吞噬她。
在游文瑤覺得這皇宮的路越來越難走的時候，蕭誡出現了。
與之前那次廊下避雨的偶遇不同，這次，他看到她，走到她面前，不顧宮女太監們驚訝揣度的目光，笑著問她，“豐京城內最近時興了一款梅花釀，本王欲與一品，不知涼國公可有雅興一道？”
游文瑤應了。
那一日，游文瑤喝得酩酊大醉。
第二日，她在自己房間醒來，才知道是蕭誡背著送她回了家，婢女說，她那時候一把鼻涕一把淚，哭得稀裏嘩啦的，蕭誡的肩頭被她弄得一片淩亂。
游文瑤羞愧不堪的同時，又莫名覺得心中松快了不少。
游文瑤後來去找蕭誡賠罪，一來二去的，二人之間的往來便多了些。
再後來，二人還會主動約著一起去狩獵，然後一起烤獵物，一起喝酒。
蕭誡瞧著精致脆弱，但骨子深處，也有一絲瀟灑不羈。
他會因為一只獵物的歸屬權與游文瑤細細劃分，也能穿著矜貴的錦袍席地而坐，還能面不改色地吃下被烤焦了的兔肉。
喝酒喝多的時候會變得很安靜，一直掛著的微笑也會消失，只面無表情地看人。
越是了解，她越發現，蕭誡與她的相似之處。
她因為一家功勳，頂了涼國公的名號，可實際上，無論是朝堂還是軍營，卻都沒有她的容身之處。
蕭誡作為皇子，頂了瓊王的名號，可實際上，並不受陛下重用。
都是瞧著光鮮罷了。
**
“我其實想回潞州去，像阿爹、阿娘還有兄長們那般，一生一世守著潞州城，”游文瑤說道，“而瓊王殿下，他其實也不喜歡自己身體病弱，也想有一番作為，讓陛下自豪驕傲。”
談瑩聽完游文瑤的話，沈默了。
游文瑤想回潞州城，她可以理解，蕭誡想讓蕭通自豪驕傲……？
蕭誡這廝，竟然暗中勾搭游文瑤，還在她面前立了什麽郁郁不得志的人設，演技那麽好，讓游文瑤說起來都隱隱藏著心疼和理解。
談瑩此時的感覺，就好像家被偷了一樣。
“瑩瑩，我知你不喜歡瓊王，但……”游文瑤苦笑，“你與他，是我在這豐京城唯二的朋友了。”
“……”談瑩喃喃，“天殺的蕭誡！”
游文瑤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談瑩勉強笑了笑，暗中卻是牙都快咬碎了。
游文瑤都這麽說了，她也沒法再說什麽，當務之急，還是要找到蕭誡謀反的證據。
**
宿承安和談瑩在談府用過晚膳後，才回府。
這歸寧一日下來，談瑩不是在和家人說話，就是在和游文瑤說話，宿承安作為丈夫，除了起到一個陪襯的作用，幾乎可以說得上無人在意。
二人回到房中，談瑩也是迫不及待讓人將徐秋娘給的賬本拿來，自己則往書桌的方向去，看架勢，竟是打算連夜查賬。
宿承安攔住下人，讓他們退了下去。
談瑩不解地望著他。
宿承安：“你可總算看我了。”
談瑩：“嗯？”
她尚未反應過來，宿承安已向她靠近。
宿承安眼眸深沈，談瑩緊張地往後退了一步——
書桌擋住了她的退路。
“你……”談瑩的話音未落，宿承安已傾身向前，將她鎖在了自己與書桌之間。
談瑩的手撐在身後的書桌上，前方是宿承安，左右是宿承安的手臂，後頭是書桌，逃無可逃。
心跳慢慢加速。
“小、小宿……你想幹嘛？”談瑩緊張問。
宿承安的眼神如有實質般地撫摸過她的眉毛、眼睛、臉頰……
“你、你、你……”談瑩顫抖起來。
心臟劇烈跳動，好像要從她的喉嚨裏跳出來一樣。
她擡起雙手，抵擋在自己與宿承安之間。
下一秒，她的左手就被宿承安抓住，往他自己臉上帶。
宿承安：“你今日都不理我，我難過了。”
談瑩目瞪口呆，頓時忘記了呼吸。
宿承安：“所以，你現在得補給我。”
說著，帶著談瑩的左手，輕輕撫摸自己的臉。
酥麻感從耳後冒出來，談瑩渾身一顫。
她第一次摸男人的臉，指尖都控制不住地顫抖。
宿承安微微一笑，談瑩的手掌下感覺到肌肉的活動。
大腦登時一片空白。
慌亂間，談瑩一邊想把自己在宿承安手中的左手，一邊試圖用還自由的右手推宿承安，結果……
一樣都沒成功。
左手被宿承安拉住，往後頸帶去，右手則被他鎮壓，按回桌子上去。
轉瞬，二人的姿勢就變成了談瑩半仰著，一只手勾著宿承安的脖子，將他往自己身上拉。
宿承安的氣息包裹著她，談瑩甚至忘記了動作。
“瑩瑩，慢慢等，好難啊。”宿承安啞聲緩緩道。
下一秒，他低下頭，驟然靠近。
二人之間本就稀薄的空氣被他擠壓，完全失去了存在空間。
宿承安抱住談瑩，下巴在她肩頸處蹭了蹭。
“啊……”談瑩驚呼出聲。
說是驚呼，更似呻吟，嗓音嬌媚，軟得一塌糊塗。
談瑩自己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，趕緊閉上嘴，只急促地輕輕喘息。
背後，宿承安的手忽然擡起，壓住她的背，往前一壓。
二人緊密相擁，身體與身體之間，沒有一絲縫隙。
談瑩的呼吸一停。
宿承安氣聲問，“瑩瑩，你討厭我抱你嗎？”
他的聲音沙啞氤氳，不知為何，談瑩覺得渾身都緊了，呼吸也變得深長，心跳擂鼓。
“不、不討厭。”談瑩迷迷糊糊道。t
“是嗎……”宿承安輕輕笑了下，談瑩的脖子頓時又熱又癢。
宿承安貼著談瑩的耳朵說道，“那我以後多抱抱你。”
他的呼吸鉆進耳朵裏，談瑩耳後的酥麻勾起一浪又一浪的雞皮疙瘩，根本消退不下去。
身前的體溫越來越熱，談瑩也越來越緊張。
“宿、小宿，你、你想幹嘛……”她顫顫巍巍地問。
宿承安：“沒想幹什麽，就是你今日把我晾在會客室那麽久，回來後，也是與他人說話，都不看我，我吃醋了，現在有點控制不住自己。”
他怎麽會用這麽平靜的語氣說這麽恐怖的話？！
談瑩心跳快得，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還是在期待。
還沒等她想清楚，“嘩啦哐當”一聲。
談瑩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麽聲音，宿承安摟住她的腰，往上一提——
“啊！”忽然而來的騰空感讓談瑩一慌，她那只本就在宿承安後頸處的手下意識摟住了宿承安的脖子。
宿承安將談瑩抱上書桌，再次壓下。
談瑩：！！！
她什麽時候躺到書桌上的？
宿承安深深地望著她。
談瑩的心臟受不了，偏過頭去，餘光中，她看到地上一片淩亂，那些原本在書桌上的書和筆架，現在通通掉落在地上。
所以，剛剛的聲音是宿承安把這些東西都揮下去了？
為什麽？
為了讓她躺下來？
還沒想清楚，下巴被人輕輕捏住，以不容抗拒地力道，將她的臉轉了回來。
那一瞬間，談瑩在宿承安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驚慌的影子。
一息、兩息、三息……
好像鏡子一樣的瞳孔不知不覺中變得深邃，仿佛黑洞，吸著她的心慢慢靠近，不動聲色間便擴張著它的領域……
心臟總是能超乎她預料的再次更加亂，談瑩下意識往後仰——
宿承安的手還墊在她的後腦勺，她退不了一分，宿承安卻能往下再壓一分。
“瑩瑩，別躲。”宿承安的氣息緊隨而來，纏繞著她。
“宿、宿承安，你、你不是說，會、會等我，慢慢來嗎……”談瑩顫抖著說。
昨天，不，前天，宿承安還答應她要慢慢來，怎麽今天就這樣了？
這叫慢慢來嗎？
宿承安：“對我而言，這已經很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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